从东方甄选离职四个月，在顿顿身上仿佛看到了文章的影子。

当年，文章得意洋洋拉着长音跟对面历经波折的郭德纲炫耀：我顺极了！我顺 ~ 极 ~~ 了，哥哥。

两遍不过瘾，又来两遍：我顺极了，真的！顺极了！

短短几秒钟，在文章的脸上写满了得意、嘚瑟、飘飘然、狂妄、趾高气扬 ……

" 毒舌 " 郭德纲，都捧着他。

红啊。

也确实很顺。

可他也终究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买单。

顿顿没文章名气与成就大，却年轻气盛到不知 " 害怕 " 为何物，多次口出狂言败坏路人缘。

从东方甄选离职两个月，他迅速组建团队搭建直播间单干。

他说，创业比想象中轻松。

有多轻松呢？

招商好简单，开直播直接说，一下播八百个品牌方亲自找上门。

单干后连开两场直播。

他又说，以为首播是他人生第一个坎，没想到还是很顺。

没多久，他在直播间再次感慨：真的很贵，出来（辞职）之后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 ~ 么贵。

眯着眼，咧着嘴，说完再捂着嘴假装说错话的样子，漫不经心又处心积虑炫耀的样子，太像当年的文章。

与文章一样，顿顿确实顺。

出生农村，却一路开挂考上中南财经政法大学，大学一毕业就进入新东方工作，要知道新东方的教师招聘是出了名的严格，顿顿一毕业就顺利上岗，人中龙凤。

2017 年入职，5 年后俞敏洪转战直播行业，他没离开而是继续奋斗在一线，最终成为东方甄选的首批元老级主播，一时间天下知。

3 年后，羽毛已丰合同到期立刻辞职单干，仅离职两个月便连开两场直播专场。

在这场首秀中，销售额直逼 1250 万元，总观看人次达 500 万。

其个人社交账号仅 21-60 秒视频的广告报价就已高达 30 万元。

这个成绩对脱离东方甄选的顿顿来说，至少不丢脸。

回看顿顿这一路，上学时是学霸，毕业后进大企，转型后成头部，单干后能赚钱，年仅 28 岁就小有名气与成就，怎么不能叫顺呢？

但或许是太顺了，野心也藏不住了。

合同到期，他辞职单干，俞敏洪找他谈话，问他离开后有没有信心干好。

他说，既然能把美丽生活号做起来，也能把自己的直播间做起来。

不知道俞敏洪听到顿顿这句话是什么心情，但作为旁观者，是黑人问号脸的。

如果没记错的话，东方甄选的美丽生活号并不是顿顿做起来的，而是董宇辉在大号引流，是冬冬穿女装，是灿灿穿鲨鱼裤，是董董洗头，是杰西坐月子，是甜甜和杰西的 CP，还有大琪老师的假发，是多个不顾形象的主播们共同努力下的结果。

不否认顿顿后面的发力，但最难的从 0 到 1 阶段是豁出去的每个人，把一群人的努力和功劳，以及平台为产品质量做背书的信誉，全部都揽自己身上，顿顿未免太自信了。

也正是这迷之自信，让他毫无顾虑地组建起 70 人的团队去服务他一个只有两百多万粉丝的主播。

他还说，没有任何压力。

要知道，在最鼎盛时期的董宇辉，拥有那么多 " 丈母娘 "，且带走一支成熟直播队伍的情况下，离开的时候都说压力很大，如履薄冰。

还有同样拥有 70 人直播团队的万千惠，七百多万的粉丝却仍因运营不佳出现一千多万的资金缺口，压力剧增。

自信是好事，但自信过头，就是不幸的开始。

单飞后首秀，一千万的 GMV 远低于顿顿大几千万的目标，再加上有人说首秀即巅峰，未来的路会很难。

所以下播后，顿顿难过许久。

事实证明，顿顿确实难突破首秀，后续直播明显人气不足，与首播的两场，每次几万人同时在线观看相比，流量下滑严重只有几千人。

哪怕是双十一大场，他也只是维持了一万人左右，有时也会掉到几千人。

而这，已经是他早在 10 月 5 号与 10 号提前预热，再加上直播当天准备五万份秒杀品、iPad 超级福袋、1000 万的红包，还有平台大额满减，以及部分平台直补的多重刺激下的结果。

可就是这样，也远低于同时段卖护肤品的与辉同行小将。

当然，他的野心远不止此。

在东方甄选这几年，他曾提过五次离职，还曾多次公开吐槽公司，甚至埋怨公司给他推掉综艺邀请。

离职后，他对着镜头，假装漫不经心提起这段过往，并说出对综艺的渴望。

他都已经开始为自己往娱乐圈铺路了。

离职是第一步，单飞直播是第二步，勇闯娱乐圈是第三步？

暂且不确定，但从他一次次谈话，以及公开表示自己已是 " 高富帅 " 来看，他 " 病 " 得不轻。

这个 " 病 " 就是太高估自己。

董宇辉走了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第二个 " 董宇辉 "，是董宇辉挡住自己的光芒。

而事实上。

董宇辉给了东方甄选强大的流量，东方甄选不知道。

东方甄选给了顿顿强大的流量，顿顿却不知道。

他只是一味地陷入到自己的逻辑怪圈中，觉得整个行业都在看他，看他的销售额。

把自己整的，好像流量很大。

事实是。

董宇辉的离开直接冲击东方甄选的业绩，导致 GMV 同比下滑 39.2%，持续经营业务的净利润同比骤降 97.5%，让东方甄选一度跌出平台月榜前十。

与此同时，与辉同行一路狂飙，一度超过东方甄选，且持续稳居榜首。

对比如今的顿顿，光有自立门户的 " 病 "，却没有董宇辉的命。

是大闸蟹，还是大闸蟹身上的绳，一目了然。

顿顿可以超过大部分的同龄人，但永远成不了第二个董宇辉。

因为主播的差距，从来都不是 " 带货技巧 "，而是 " 人格厚度 "。

董宇辉之所以能出圈让观众喜欢，不只是新颖的卖货方式，更是他身上独有的温度。

这温度，是对农村孩子的共情，是对知识的尊重，是对每个陌生人的善意。

这些不是走进直播间后演给大家看的，而是他在任教时，给学生们讲课时的耐心，是行业转型后，免费辅导即将毕业的学子们的坚持。

品德如灯，勤奋如油，灯油充足，才能在风雨里亮得持久，这正是 " 顿顿们 " 难以复制的 " 流量密码 "。

顿顿本可以低调行事安心直播，却频频口出狂言，曾展现出的一切温度，也在他一次次发言中失温了。

那些曾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观众，也在这一次次自负言论中，对他产生别样看法。

单干四个月，货没卖到心理预期却招来一大批负面评价，顿顿终究跟文章一样为自己的狂妄自大买单。

可见，作为依靠观众吃饭的公众人物，还需时刻保持谦虚，而非自恋。